周三,餘霽月的右手終於得到解放。
“這幾天還是儘量避免碰水。”楊康?撿起餘霽月隨手丟下的紗布。
餘霽月正準備隨便說些什麼,目光一掃掃到了門口的謝冉兒。
他處理好佟越那些渣渣事之後基本每節選修的心理課都沒再落下,兩人之間也熟絡了許多。
餘霽月站起身走到門口,問:“你怎麼來了?”
謝冉兒看了眼餘霽月的右手,舉了舉手中的零食,抬眼笑道:“來恭喜你終於解放了一隻手啊。”
餘霽月噗嗤一樂,跟對方聊了起來。
楊康?簡單收拾了醫務室,坐下看著這一幕,和餘晟穆調侃道:“嘔吼,你弟那小子開竅要談戀愛了?”
“什麼啊。”
餘晟穆拿胳膊肘懟了下楊康?,隨即說道:“就他那,估計拿人小姑娘當兄弟處。”
兩人其實都心有意會:不,實則是姐妹。
時承陽看向門口,不自覺將眉皺起。
moon回來了,但餘霽月現在還沒有回自己那兒,說是親兄弟之間照顧起來比較方便。
AO之間方什麼便......
小貓崽不跟自己回家,還去找彆的小女生,老時同誌心裡好不是滋味啊。
等謝冉兒走了,餘霽月提著一大包零食走過來。
“好奇怪啊,”餘霽月把零食放桌上,說,“冉兒說是粉絲送的,先不說我哪來的粉絲,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右手快好了的?”
時承陽聽到這,默默把手機往裡收了收,反正消息絕對不是從他那泄露的。
時承陽伸手拿起其中一袋拆開遞給餘霽月:“什麼時候回去?”
餘霽月咬了一口薯片,說:“都行吧,反正右手也好了。”
“那就今天吧。”時承陽眼睛亮了亮,也拿起一片薯片咬了一口。
餘晟穆看著他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不過時承陽還不知道餘霽月是Omega吧……
楊康?站起身要走,走到門口才說:“對了,方稷說請我們吃飯,時間說是他定了再給我們說。”說完就走,仿佛自己沒那彆扭樣。
陸歆澤偏臉問餘霽月:“剛才冉兒來找你乾什麼啊?”
“我今天下午有節心理課,她是來給我說一聲的,順便把這零食拿給我。”
餘霽月吃完最後一片薯片,對陸歆澤說:“走了,回去上課。”
陸歆澤點點頭跟了上去。
一時隻剩下了餘晟穆和時承陽。
餘晟穆正打算問時承陽要不要先回去,因為今天下午的課他們都是上完了的。
然而時承陽爆出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
“晟穆哥,你知道餘霽月那心理課是什麼時間哪個班級嗎?”時承陽起身把薯片包裝扔掉,又說道,“我應該可以去蹭課吧。”
餘晟穆不自覺睜大眼。
???他說他去乾嘛?蹭課?精通各大專業的時會長去蹭大一新生心理課?????
“在大一c班,第幾節不清楚,應該是三點左右開始上吧。”
餘晟穆就那樣答完然後複雜地看著時承陽點點頭後提著那零食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還對自己來了句:“勞煩晟穆哥先回去收拾下你弟行李。”
時承陽還不知道餘霽月是Omega……對吧……
不過他弟好像是致死單身主義……突然放心是什麼鬼想法!
餘晟穆歎口氣,拿起車鑰匙也走了。
他倆應該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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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很平常的一天,你看,這風,這陽,這秋色。
真又是個平常的一天……個鬼啊!
餘霽月看著很自然進門就坐在自己前座的時承陽,麵色複雜。
這貨是不是走錯班了,這是心理係啊,不太對,這是大一心理係啊!他是腦殘了還是眼瞎了?!
教室裡其他學生顯然也對這副不太尋常的景象感到驚奇。
謝冉兒也愣了一會兒,之後拿出一本筆記遞給餘霽月:“餘哥,這是上節課的筆記。”
餘霽月右手接過,晃了晃,對她笑道:“謝了,不過我右手好了,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謝冉兒搖搖頭,說:“不麻煩,要不是你,手受傷的就是我了。”
“可我這右手又不是你搞的。”
“昊子說你左手也可以寫字。”
餘霽月聽到這話笑出聲,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大包零食。
“你零食忘帶了。”時承陽把零食放到餘霽月和謝冉兒之間後就又轉了回去。
餘霽月眨眨眼看著麵前的零食:合著這貨來送零食呢?
“今天教室裡怎麼那麼吵。”
這時導師進了門,環視了一圈,最後看到時承陽,明顯也是一驚。
他輕咳一聲,見教室內安靜下來就開始了今天的講課。
餘霽月把那包零食收起來,掏出手機開始單手打字。
「小崽子:你什麼情況?」
時承陽感到手機震了一下,拿起一看,不禁勾了勾嘴角。
「時大廚:來蹭課」
蹭課?餘霽月當然不會信,連甩好幾個白眼表情包。
「小崽子:你?蹭課?彆逗了」
「時大廚:不信?」
「小崽子:不信」
時承陽竊笑一聲,敲出一行字點擊發送。
「時大廚:的確是逗你的,不是來蹭課,是為了見你」
餘霽月微怔,隨即感覺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感蔓延了整顆心臟,使其燙得不安,並十分懷疑是某天的某一絲調皮陽光在作祟。
他不自然地滾動下喉結,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複。
好在應該是自己想多了,畢竟時承陽很快又發來一條。
「時大廚:看看你怎麼勾搭小Omega」
「小崽子:?想什麼呢?謝冉兒嗎?我和她沒什麼啊」
時承陽微微鬆了口氣,心想多虧這崽子遲鈍到連彆人那麼明顯的心意都察覺不到。
「小崽子:倒是你跟唐小姐嘛……」
餘霽月丟過去了幾個滑稽的表情包,可以說是有十分八卦的意味了。
但總感覺自己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八卦。
時承陽看著那幾張滑稽的表情包,並沒有馬上回複,倒是把手機收了起來。
餘霽月見他不打算回複,心裡莫名失落些許,全心投入課堂。
等到下課,和謝冉兒告彆後,餘霽月跟著時承陽往樓梯口走著。
“你就說說唄,大學不是自由戀愛嗎?”
餘霽月狀似無意地再次提到:“所以你跟唐瀟是不是有點什麼啊?”
時承陽看了看旁邊走在外側逆著光的餘霽月,見他也不怕被人碰到左手,伸手把他拉到裡側,後又笑眯眯道:“你覺得我們有什麼?”
“唐小姐家境殷實,又溫柔又體貼,和你還是青梅竹馬,信息素也是甜甜的,”餘霽月看了眼時承陽,看見對方也在看自己,頓了頓,又繼續說,“所以你倆多配啊。”
時承陽挑挑眉,也不說話,直到走到一處樓梯拐角說了餘霽月一句:“傻子。”
餘霽月當場懵,十分不解:“罵人乾嘛。”
時承陽無奈,偏身把人一拉堵在牆角,微低下頭逼近道:“你說你傻不傻。”怎麼就看不出來我對你有危險想法呢……
餘霽月看著突然靠近的眉眼,喉結滾動下,略微受驚偏開眼,感覺那絲陽光在心裡亂竄,不然自己的心跳為何無從加快。
時承陽歎口氣,揉下餘霽月這傻子的腦袋瓜,回答了他那個問題:“我和她也沒什麼。”說完轉身走了。
餘霽月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回過神後跟了上去。
兩人一同走在那條落葉鋪滿的路上,餘霽月還時不時用餘光瞥時承陽。
這人真的總是莫名其妙地亂闖在自己心裡。
—
餘霽月留在餘晟穆那邊的行李並不多,不多時餘霽月就整理好了房間下樓擼貓。
樓上,時承陽在房間裡準備好明天要用的課件,合上電腦,揉了揉眉心。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時承陽接過:“爺爺?”
“誒,陽陽。”
對方很輕地笑了聲:“今晚你唐叔叔家裡有晚宴,要過來嗎?”
“你們吃吧,我就不去了。”時承陽看了眼方稷發過來的飯局時間和包廂號,時間在周五,表彰大會過後。
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說:“今晚有聚會。”
“這樣啊。”
對方貌似有點失落,又另開了一個話題:“最近有感興趣的人嗎?”
還真是每年都問啊。
時承陽看向房門口,嘴角不自覺勾了勾,不過也挺嘴硬就是了:“沒有。”
時機還沒成熟,小崽子還沒追到手自然就先不擺出來了,更何況還是個傻兮兮的小Alpha。
“今年剛過了20吧。”
“嗯。”
“20了啊……”
“嗯,怎麼了爺爺?”
“你......”
時滸頓了頓,後打出一記直球:“還不談個戀愛?”
“沒遇到人唄。”
時承陽笑了笑,其實是遇到了還沒追上。
“這不近水樓台嗎?”時滸有點愁了,這小子咋就是不開竅。
“哪來的近水樓台啊。”
時承陽知道時滸在說誰,自己含糊了一句:“距離最近的先得月我也沒得。”
時滸沒聽清他後半句,倒是又旁敲側擊起來:“瀟瀟今年剛回國就去找你了吧。”
“嗯。”
“趙麒那小子跟我說過你倆天天在學校是吧。”
“還好吧,偶爾她來我們社團玩玩。”
“陽陽啊。”時滸歎了口氣。
“怎麼了?”時承陽見moon進來跳到了自己桌上,伸手摸了把。
時滸直接說了出來:“喜歡瀟瀟嗎?”
“不喜歡。”
時承陽開始有點心不在焉,在想餘霽月怎麼沒把貓留樓下,隨後再對他欲言又止的爺爺補充道:“不是兩家聯姻我也不喜歡的。”
時滸聽到答案後有些惆悵,但倒也不勉強,又囑咐了些日常瑣事後就掛了電話。
時家和唐家一直都是至交,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唐瀟一出生就可以偶爾放時家跟時承陽一塊養。
恐怕要不是因為時承陽的Alpha爸爸逝世,Omega爸爸又離開,倆人都有定下娃娃親了,就比如那種豪門狗血派小說裡的未婚妻。
好在時滸還沒喪心病狂到從小抓起培養孫媳婦。
時承陽收起手機,抱著貓下樓,發現樓下並沒有人。
他覺得有點奇怪,又轉身上了二樓,剛準備伸手敲門就聽見房間內的人罵了一句臟話,帶著疼痛的語氣。
時承陽想也沒想就打開了門,正好看到餘霽月在費力地解石膏掛脖上的吊帶。
想必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才疼的罵了出來。
他走過去把貓放地上,伸手開始幫餘霽月,問:“你解吊帶乾嘛?”
餘霽月任時承陽幫忙解著,答道:“右手好了,想自己簡單洗下。”
“打著石膏你碰水?”
時承陽將吊帶放到床頭櫃上,說:“之前你兩手都傷著的時候,你哥幫你擦的身?”
餘霽月點了點頭,又說:“有石膏保護套的,我覺得沒啥大礙。”
“你覺得?”時承陽曲指輕叩了叩餘霽月這傻子的額頭,眉頭緊鎖,“楊康?不是說你右手也要避免碰水嗎?”
“他說的是儘量。”餘霽月拿起石膏保護套緩慢帶著。
時承陽眼眯了眯,提議道:“我幫你洗吧。”
餘霽月手頓了,不可思議地看向時承陽,對方眼裡流露著玩味卻又在他注意到的時候很快隱去。
他喉結上下一滑,感覺到Alpha身上某種危險信號,凝眉道:“你?不了。”
“你哥不都幫你擦了嗎?”
時承陽接過保護套幫餘霽月帶著,繼續說:“照顧病患,我幫你簡單洗洗,應該的。”
“……我哥那也光擦擦啊。”
時承陽幫他帶好,抬眼說:“你都能接受Omega哥哥幫忙擦身,怎麼就接受不了同為Alpha的我幫忙簡單洗洗呢。”
時承陽還分彆在“Omega”“Alpha”“簡單”三次上加重了音。
餘霽月:“……”一點都不簡單!情況比你想的複雜多了!!!
“我自己可以。”餘霽月難以言說地看著時承陽,“真不用你。”
“我倆都是Alpha,你在糾結什麼?”時承陽挑挑眉,很自然地說道。
然而餘霽月就不太自然了:去尼瑪的Alpha!勞資裝的!!!
時承陽繼續頂著他的無知說:“你又不是Omega,怕什麼?我能吃了你?”
餘霽月:“……”你還真就誤會對了。
“難不成……”時承陽後半句“你是個Omega”還沒說完就被餘霽月捂住了嘴。
“你幫我洗個頭,再簡單擦擦就好了。”餘霽月真怕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小馬甲就那樣沒了。
時承陽笑了笑,氣息撲在了餘霽月掌心,燙的他連忙鬆開手。
“還是簡單洗下吧,”時承陽直起身揉了下餘霽月的頭,“你先把衣服脫了,我去給你放水。”
餘霽月看著時承陽走向自己房間的浴室,感覺全身連同胸腔的某個器官都熟透了。
那貨要是知道自己其實是個Omega會不會意識到他現在就是個變態行為。
等時承陽拿著浴巾出來,餘霽月已經光了,很不自在地在床上抱著衣服坐著,頭埋在雙膝上。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從側麵看到餘霽月因埋頭而展現的肩胛骨,上方一點的地方好像還有一塊泛紅,像是胎記,又像是燙傷留下的疤痕。
時承陽咽了咽口水以緩解突如其來的的乾渴感,走過去拿浴巾包住了對方。
他小心避開餘霽月的左手抽出衣服。
時承陽注意到這衣服好像很特殊,兩邊袖子剛好到雙肩都呈拉鏈狀,無論石膏怎麼打都很簡單就能換衣,感覺有點驚奇:“你這衣服專門設計過?”
餘霽月縮在浴巾裡,悶悶答道:“以前受傷多了,我哥就專門搞了幾件。”
時承陽微微皺眉,也沒說什麼,打橫抱起餘霽月往浴室走。
餘霽月剛想說“不用抱”就被人抽了浴巾小心翼翼放入了水裡。
時承陽將餘霽月的左手放在浴缸旁的椅子上,讓餘霽月把右手搭外邊,便拿起花灑和毛巾開始幫餘霽月擦洗。
全程餘霽月都死閉著,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意思。
時承陽眼神有些飄,把視線定格在浴缸邊的一個點,咬著牙強穩著呼吸。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那個提議了,太折磨人了。
餘霽月的皮膚是真的又白又嫩,腰也很細,曲起的腿也很白直長,要不是知道他是個Alpha,時承陽都懷疑這人說自己是個Omega都行。
然而時承陽並沒發覺,如果他在餘霽月的後頸捏上一把就很輕鬆地可以找到隱於平滑皮膚下的很小一塊的圓形腺體,獨屬於Omega的腺體。
身上簡單洗了遍後,他開始幫餘霽月洗頭,兩人皆鬆口氣。
時承陽拿起餘霽月的洗發膏看了眼,疑惑道:“你怎麼連洗發膏都是桂花味?”所以餘霽月身上的味道是香薰外加洗發膏嗎。
“我媽媽的信息素是桂花。”
餘霽月笑了笑,睜眼抬頭看時承陽:“很好聞不是嗎?”
自己則剛剛好是桂花酒,如果他是個Alpha,媽媽也會喜歡他的桂花酒信息素吧。
時承陽看餘霽月眼中流露的歡喜,微怔了一瞬,伸手輕輕揉洗著餘霽月的頭發,嘴角不自知地噙著笑意,眉眼處也儘是含著溫柔。
“是啊,很好聞,我很喜歡。”
餘霽月看了那眉眼片刻,胸腔伴著那柔和視線泛起漣漪,一時道不清是誰先起的波瀾,是那漂亮眉眼還是自己這滾燙心臟。
餘霽月收回視線,低頭乖乖任對方揉洗著。
帶著桂花味的手指在發間活躍,不知是誰的心跳藏在水汽內悄然怦動。
洗完後,時承陽飛速幫餘霽月穿好浴袍,不等人反應過來就又把人橫抱起回到房間。
“你咋老好抱我?”餘霽月瞪了他一眼。
“照顧病患。”時承陽把人放床上,摘掉石膏保護套,起身去拿了無線吹風機。
餘霽月看著時承陽拿著吹風機走過來,抱起腳邊的貓微皺著眉說:“吹頭發就真不必了吧。”
“吹下吧,等頭發乾了,你早點休息。”
時承陽走到對方麵前,開始幫人吹頭發,理所應當地說:“好人幫到底。”
餘霽月點點頭,任由對方幫自己吹。
因為打著石膏,餘霽月就穿了一條袖子,露出的那方剛好可以看到一點肩胛骨上方的紅跡。
“說起來,”時承陽眼神瞟了眼那一塊紅,收回視線繼續幫餘霽月認真吹著頭發,“我怎麼就沒聞到過你的信息素?”
餘霽月輕顫了下,強裝鎮定地繼續摸著貓:“我控製信息素能力很強。”廢話,能被你聞到,我那七年多強製抑製劑就白打了。
時承陽“哦”了聲,繼續問:“那你信息素什麼味啊?”
餘霽月又顫了下,說:“不好聞,賊難聞”
聽到這句,時承陽權當對方那兩下顫抖是因為餘霽月自己的信息素難聞到不齒,接而十分自卑。
“能有多難聞?下水溝嗎?”
“誒,你咋知道。”
餘霽月索性裝起來了,微仰起頭看時承陽,十分“意外”道:“真是下水溝,你彆給彆人說啊……”說著還“委屈”地抿了抿嘴唇,可以說演得十分像那回事了。
時承陽挑挑眉,把餘霽月頭按回去,繼續吹著發。
等吹乾後,餘霽月舒服地靠在床頭打了個哈欠:“時師傅手藝不錯,考慮以後開個洗發店?”
“行啊,先管你要了今天的費用。”
時承陽又揉了把餘霽月的腦袋瓜。
剛洗完後,餘霽月本就柔軟的發變得更加鬆軟,像是陷在夢裡的雲,時承陽又趁機多揉了下才走向浴室。
等時承陽收拾好浴室再出來,餘霽月已經微張著嘴靠在床頭打盹,頭時不時往前垂一下。
心裡驀然泛起一片綿軟,將整顆心送入那不知名夢裡獻給那朵雲。
這也,太可愛了,明明是個Alpha。
他走過去把蜷在餘霽月腿上的貓抱走放門口,還關上門,後又走回去想再看看那朵雲。
餘霽月睡得很沉,看著那變得很乖的睡顏,時承陽突然就起了點心思,默默挨著那人坐下,將人悄悄攬到自己這邊。
對方動了動,沒醒,倒是自然地往下縮靠在了時承陽懷裡。
時承陽低眼看著他失笑,輕輕把人從自己懷裡推開再幫對方在自己身旁平躺下。
餘霽月又動了下,這次是摟住了時承陽的腰,頭還輕蹭了下。
時承陽笑意更深些許,但又擔心著餘霽月的左臂,他站起身把餘霽月調回成平躺姿勢蓋上被子,將雙手拿出來放上麵,低下頭鼻尖抵上左臂停留一瞬,像是以氣息一吻。
這人好像總是在受傷。
他撥了撥餘霽月額前的碎發,輕聲笑罵:“傻子。”
隨後又揉了下餘霽月的耳垂,歎口氣,含笑無奈道:“你說你傻不傻啊。”
傻到不會照顧我喜歡著的你,傻到聽不見我對你的心跳。
然而他聽不到他的心跳可能是因為,同等心跳之間會誤以為對方的心跳聲是從自己胸腔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