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在黑暗中沉睡了許久,仿佛被無儘的夢境所困。當他終於掙紮著睜開眼睛時,一種莫名的恐慌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環顧四周,這是自己的房間,我怎麼回來的?
時安想起身,卻發現身體異常沉重,四肢無力,連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蘇瑞走了進來。陽光透過門縫灑在地麵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束。蘇瑞的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他看到時安醒來,眼中閃過一絲輕鬆。
“時安,你終於醒了!”蘇瑞快步走到床邊,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時安微微點頭,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睡了多久?”
“你已經睡了三天了。”蘇瑞回答道。
時安心中一緊,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因為身體的無力而重新跌回床上。他緊緊握住床單,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考試呢?我錯過了嗎?”
蘇瑞將水遞給他,安慰道:“彆擔心,考試已經推遲了。因為最近流浪體異動頻繁,軍校的老師們都上戰場去了。小道消息稱可能今年的聯賽規則也可能會改變,全部人上場。”
時安聽後,心中的焦慮稍微緩解了一些,忽然他看見什麼,紅色?
他抬手撫摸自己的半長的頭發,掉色了。他下意識地想將帽子帶起來,往脖子後一撈什麼都沒有,時安尷尬收回手。
蘇瑞注意到了時安的動作,他好奇地問道:“時安,怎麼了?”
時安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什麼”
蘇瑞看出他的顧慮,笑道:“其實發色不代表什麼,我以前在偏遠星生活也見過很多紅發的人,雖然被感染但不等於是感染者。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時安無辜又茫然看向他:“是嗎?”可是以前那些人都很討厭害怕他的紅色頭發。
蘇瑞拍拍胸脯,認真地說道:“時安,無論你的頭發變成什麼顏色,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對不嫌棄。”
時安聽著蘇瑞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的迷茫和焦慮似乎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
“對了,時安。”蘇瑞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時安,“這是我給你配的抑製劑,你第一次覺醒引起的暴動導致力竭,如果出現暴動情況就喝它。”
時安接過抑製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他看著蘇瑞,問道:“精神力覺醒?你是怎麼配的?這需要去醫院做檢查才能匹配吧?”
蘇瑞得意地笑了笑:“我當然有我的辦法。我拿你的血去找我二叔配的,他在這方麵可是專家。”
時安大驚失色,連忙問道:“你是說醫院有我血液報告?”
蘇瑞知道他顧慮什麼,隨即安慰道:“彆擔心,我二叔很靠譜的。他不會把你的信息泄漏出去的。”
“許諾來過?我隱隱約約聽見過你跟他說話。”
“嗯嗯,來了後麵著急忙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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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偏遠星球的地下基地內,昏黃的燈光在牆壁上映出斑駁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幾名身著軍裝的人員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幾個衣著怪異的人圍在一起討論什麼。
“老大你要想辦法,這次巡查力度那麼大,我那邊都不能乾活,到時候聖人上麵追究下來,我們都得完蛋。”
“就是啊,都不敢出門,材料都快沒了。”
斜靠在沙發上埃索說:“據線人提供的消息,帝星內最近出現了流浪體,而且兩次出現的流浪體時間跟那些畜牲暴動時間一樣,我懷疑可能是同一隻。而且暴動可能也是受它影響。”
眾人聞言,麵色更加凝重。尼克眉頭緊鎖,沉聲道:“不太可能吧,一隻流浪體怎麼三番四次引起暴動而且還相隔那麼遠。”
旁邊奧來突然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我記得三個月前,有艘去帝星的星艦上出現了星盜,那次事件的時間和第一次畜牲暴動的時間吻合。”
尼克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兩件事有關聯?”
奧萊回答道:“我不敢確定,但總覺得有些蹊蹺。”
埃索提出疑問:“會不會是感染者引起的?流浪體會以為感染者是同類而被吸引。”
然而,這個猜測立刻被否定了:“不可能,感染者最多能吸引一頭流浪者,怎麼可能引來一群?”
奧萊低聲說:“會不會是女王?”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隻有女王才有這個能力,吸引那麼多流浪體。
數十萬隻流浪體中才能出現一個女王,女王一旦出生就會被低級流浪體保護起來,怎麼會單獨出現在守衛森嚴的帝星。
討論陷入了僵局,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馬肯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麵容冷峻的男子,穿著黑色鬥篷。
他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這件事必須查清楚,我們不能讓任何暴露我們的風險存在。派人去帝星查一查,看看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下屬們齊聲應道。
馬肯又轉向旁邊的埃索:“聯絡聖子,讓他協助你們,告訴他,這次事情辦好了,我會在主教門前美言幾句。”
埃索點頭應答:“是”
“同學,你為什麼在這裡?”周淮的聲音溫和而友好,仿佛是在和老友敘舊。
許諾皺了皺眉,心中不解。他環顧四周,隻見一群衣著華貴的男女正戲謔地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場好戲。他心中一陣不舒服,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我……我隻是路過。”
周淮微微一笑,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說辭。他抬手示意許諾坐下,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玩味:“既是路過,何不上來坐坐?大家認識一下也是好的。”
許諾心中一緊,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走過去,管家給他開門將人迎上二樓。
就在這時,周淮遠處的利亞爾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喂,許諾嗎?怎麼一直在沈家門口轉啊,是有什麼急事嗎?說出來我心情好給你幫忙”
許諾見到利亞爾臉上,麵色一變:“沒事,我先走了”這人是大哥的同學,他的同學從來都不會正眼看自己,有的隻是嘲諷。說著他就要轉身離開。
利亞爾:“彆裝了,我們都知道你在沈家門外徘徊了那麼久,不就是想投誠嗎?想借助沈家搭上科爾伯爵的關係?”
許諾臉色一變,他抬起頭,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他心中一陣慌亂,隻能儘力保持鎮定。
然而,利亞爾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繼續嘲諷道:“彆白費心思了,科爾伯爵現在可沒時間理你。斯蒂爾家出事,他正忙著查呢。你以為你是誰?能入得了他的眼?”
許諾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失態。就憑他手裡東西自然不會找不到更好的,想到這裡,許諾心裡似乎有新的底氣,他抬起眼眸直直看過去。
“不需要。”
就在這時,歌瑞斯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臉上掛和煦笑容:“許諾啊,彆灰心。我聽說過你家的事,知道你也有難處。不過,投誠也得看對象啊。你看我們家周公子,那可是陛下的養子,大皇子離開皇家,坦格陛下隻有我們周公子一個繼承人,那不比科爾家靠譜多了。你若是想搭上線,不妨考慮一下。”
許諾聽著他的話,心中一陣波動。他抬起頭,看向周淮,隻見他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許諾心中明白,這些人不過是在逗自己玩而已,他們看不起自己,卻又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些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他抬起頭,看向那些人,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周家?的確是帝都頂級的豪門。不過,我沒有你們說那些事,我隻是單純來看看沈費畢竟是同學一場”說完他徑直離開。
利亞爾踢開旁邊的凳子,氣惱地站起來怒罵:“果然是小家子氣。我去收拾他,到時候有什麼能不吐出來。”
周淮從容看了一眼周圍,好似被拒絕的人不是他。他朝旁邊投去一個目光,站出來“好了,今天先到這都回吧,我也累了。”
等利亞爾和戈瑞斯離開,露台上隻剩兩人,蔣釗給周淮重新續上酒,“怎麼想?”將酒杯推過去。
周淮拿起酒杯,淡淡地看向遠處“以後這種蠢貨彆帶到我跟前。”
“這不是你說最近手頭緊嗎?這二貨家裡礦多,最近才到帝星,砸大把的錢進來,說要見你一麵,我才讓他來。”見周淮不說話,蔣釗繼續問道“那個許諾你怎麼想?這許家小門小戶哪值得你受這氣。”
周淮瞥了他一眼解釋:“許家是不值得,但許諾手裡肯定有東西,這東西作用大得很,你真以為他來找沈家?”這一片區域都是各種莊園彆墅,相隔的距離不算太遠,許諾要是來找沈家應該去沈家門口,而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們位置在沈家對麵還是有距離的。
蔣釗似乎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借許諾手裡的東西絆倒科爾伯爵?那陛下?”
周淮神色一正:“父親生日快到了,這個禮物他一定很喜歡。你去將許諾找回來”
“這人怕是都到家了,上哪找?”蔣釗滿臉驚詫的神色,又驚訝又喜悅,他跟在周淮身邊做事,周淮得到好處,他自然少不了。
周淮淡淡地掃了一眼:“他本就奔著我們來,自然不會走遠。”
蔣釗一聽立即起身出門:“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