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炎盯著鬥獸圈內的時安,低聲說句:“我當真是看走眼了”一個動手招招致命,懂得各種黑話,在黑市拳館混得如魚得水的人,怎麼會僅僅隻是一個偏遠星球的孤兒。
原先他覺得對方跟姐姐有幾分相似,脾性也像,全當放過對方,今天一見,這樣的人放在帝星終究是一個炸彈。
不除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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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事結束,滿場的歡呼聲最終落下帷幕。
時安看著眼前的箱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是?”
內魯淡淡地笑了笑:“這是你的報酬,三百萬。”
時安更加疑惑了:“之前說好的,一場一百萬,才打了兩場。”
內魯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多出來一百權當醫藥費,你今晚給我掙了很多。你以後都不要來做這活了。”
時安眉頭微擰不解問道:“為什麼?”
內魯:“這種比賽是禁賽,進去要吃牢飯的,今晚賺的錢夠我逍遙半輩子,後麵我隻想去旅遊,所以不做了。”
“好吧”時安試圖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老板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反應,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時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缺錢,對這個我也不感興趣。我隻想告訴你,帝星這個地方吃人,如果可以還是離開的好。”
時安沒有理解內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高高興興提著三百萬去存。
他哼著小調,腳步輕快地走進屋內,將背包放在桌上。然後,他迫不及待地打開背包,從裡麵掏出一個麵包。
這麵包他盯很久,以前要攢錢覺得好貴,今天發財買一個吃不過分吧。
麵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咬了一口,滿足感頓時湧上心頭。
吃完麵包後,他再次哼著小曲進洗手間,洗漱出來,處理傷口,今天處理傷口動作輕柔些許。
時安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筆記本,開始認真地算起賬來。字跡工整,每一筆每一劃都顯得那麼認真和專注。他在筆記本上詳細計算計劃開銷,入賬出賬。
隨著筆尖在紙上劃過,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計劃的完成已經遠遠超出了之前的預期,目前的空缺,還剩幾十萬就彌補上。
隻要不再出什麼意外,還有兩個月一切都將結束,真好。
時安將筆記本放回抽屜,然後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暢享如何在聯賽上獲得高名次,獲得名次之後又該做什麼。
深夜,時安渾身發疼,又沒有具體的疼痛點,他想睜開眼睛,眼皮十分沉重,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沒有用異能身體怎麼會不舒服。殺那兩頭異獸完全靠格鬥技巧殺死。
劇烈的疼痛感仿佛有千萬根細針在同時刺入血肉,血液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走,帶著一種冰冷而尖銳的痛感,讓他忍不住□□出聲。
此時,時安皮膚下出現一條條紅色的細紋不斷遊走在肌膚之下,原本白皙的臉頰爬滿了紅色的紋路。
他身上的衣服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融化,黏糊糊的液體順著皮膚流下,床上的墊子像是被什麼點燃迅速化為灰燼,緊接著是被子,床鋪,以他為中心點,一簇簇小火焰燃氣向四周蔓延點燃整個屋子。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變得異常乾燥,時安隱約可以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他努力睜開眼睛,卻隻見一片火光在眼前跳躍。火勢迅速蔓延,似乎要將一切吞噬。
此時終端跳出信息“卓耿:我找到新藥,去取貨,這次地址較遠需要橫跨兩個星域,一個月內必歸。”
此時床上的人睜開眼睛,時安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絕望,怎麼著火了?
他嘗試爬起身,可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腦子昏昏沉沉,手臂抬不起來。
會被燒死嗎?計劃就快完成了,自己怎麼能死。
時安嘗試抬起手臂,往床下爬,本以為會摔,結果沒有,抬起手心,黑色的灰燼,床也燒沒了,可他怎麼沒事,還有身上的衣服怎麼不見了。
剛剛爬一米,他感到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和窒息感。胸口像是被重物壓住,每一次心跳都變得異常沉重和艱難。
煙霧使得視線被阻礙,眼睛也被煙霧熏得刺痛,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他停頓一會,重新往外爬,四五米的距離,平時幾步就走完,現在讓他感到無比漫長,他要爬出去,不能死在這裡。
而此刻,出租屋的外麵,一群路人被火光吸引而來。他們站在巷子口,望著那熊熊燃燒的出租屋,齊齊伸長脖子觀望議論。有的人拿出終端將這一幕拍攝下來。
“這火勢太大了,不知道會不會燒到我們家啊!”
“是啊,看這火勢,恐怕消防車都難以撲滅啊!”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聲驚呼:“屋裡還有人嗎?這火勢這麼大,如果有人在裡麵,那可就危險了!”
這一聲驚呼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紛紛議論起來。
“不知道啊,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有人在家吧?”有人猜測道。
“但願如此,如果真的有人在裡麵,怕是沒命”另一位路人歎息道。
“誰有精神力,可以進去救人啊”
“你想什麼,有精神力的人會住在我們這?”
擁有精神力的人作為社會中的精英,他們享受著極高的地位和待遇。這些人在社會的金字塔頂端,掌控豐富資源和影響力,他們的居所往往位於城市的中心地帶。
消防局的警笛聲在遠處響起,人群往巷子外觀望,在眾人以為火勢能夠控製的時候,消防車停在巷子口,由於巷子過於狹窄,消防車無法直接進入。消防員們隻能停下車子,取出滅火器材,準備徒步進入火場。
皮膚上的灼燒感,以及喘不過氣的窒息,讓時安不得不放棄,他真出不去了。
林奇怎麼辦?娜莎奶奶我無法完成您的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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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從昏沉中感覺耳膜都要破了好吵,那些聲音像是兩把尖銳的刀,在腦子裡麵攪動。他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米白色的房頂。
沒死?
時安抬眼最大的聲源看去,一對男女,正站在離他窗邊不遠的地方。
他認識,是房子的房東和他太太。
“你怎麼能把房子租給那種人?”房東太太的聲音尖銳而憤怒,“我第一眼看到他,那張白得跟鬼一樣的臉,我就知道他不正常!你偏不聽,現在好了,房子都燒沒了,我們怎麼辦?”
房東則是一臉無奈和討好,他低聲下氣地解釋著:“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他看起來挺正常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彆生氣了,我們想想辦法,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此刻的時安才將視線轉移彆處,身旁人來人往,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回穿梭在人群中。
自己這是躺在走廊上?他微微抬頭看向旁邊,隻見周圍還有其他幾張病床,上麵都躺著各種傷勢的病人。
房東太太見病床上的人醒來,立刻走了過來,一臉怒氣地說道:“你醒了正好,快賠錢!我們的房子被你燒沒了,你得負責!”
時安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疼痛得幾乎無法發聲。他努力地咽了口唾沫,試圖緩解一下喉嚨的不適。
房東太太見時安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沉默不語,她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她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在時安臉上,瞪大眼睛,語氣咄咄逼人:“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賠錢?我告訴你,不賠錢我就報警!”
時安微微側頭躲過尖銳精致的指甲,他努力地想要開口,但喉嚨的疼痛幾乎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旁邊病床上一個老太太房東太太咄咄逼人姿態,再看看病床上那個孩子,也就跟自己孫子一般大小,她心中的正義被點燃,她朝房東太太不滿地說道:“你們倒是給他喝點水啊,他嗓子沒準被煙霧嗆傷了。”
房東太太一聽這話,頓時更加生氣:“他不賠錢還想讓我喂水?想得美!”
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也火了:“你們在這裡吵吵嚷嚷的,影響彆人休息!我看這小夥子也挺可憐的,被救出來也不容易。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房東太太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這小子整天陰沉沉的,沒準就是自己想找死!既然你幫他說話,那你賠錢好了!”
老太太一聽這話,氣得直哆嗦:“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又沒責任賠什麼錢?”
這時,老太太的孩子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他轉頭向房東太太道歉:“對不起,我媽她年紀大了,說話有點衝。你們彆在意。”
房東太太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但她的表情依然十分不滿,似乎對時安的怨氣還沒有消散,她剛要開口,一名醫生匆匆走來,他的眉頭緊鎖,一臉嚴肅,警告幾人:“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請大家注意場合,不要吵鬨!”
房東太太被醫生一說立即收聲,頓時噤若寒蟬。醫生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轉向時安,溫和地說道:“你剛醒來,需要休息。我會安排護士給你做一些檢查。”
這時,一名治安官走近幾人,他身穿筆挺的製服,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
他向房東太太和房東示意,讓他們跟他去談話。三人起身離開,站在不遠處交談,期間他們的眼神時不時朝著時安的方向瞟來。
老太太見時安躺在病床上,一臉無助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她剛想開口安慰他,卻被她的孩子打斷了。孩子低聲說道:“媽,你彆說了。這個人不簡單。那麼大的火災,他身上居然一點傷痕都沒有。現在治安官那邊正在調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