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鮮花和金銀珠寶究竟有什麼相同之處?金銀珠寶可以花,可以炫耀。鮮花卻不可以當做錢用。想要炫耀,彆人還未必認得。”
攝像師說。
“那我們問一問好了。”
化妝師說。
其他人都同意了,化妝師就去問。
“主人喜歡就買下來了,如果沒有錢,當然不能這樣做。那如果有錢又有機會,買下來也無所謂,隻是喜歡而已。”
仆人微笑著說。
“可是這麼多花一口氣買下來,是不是太麻煩了?而且肯定要很多錢吧。隻是喜歡就要花這麼多錢,是不是太浪費了?”
化妝師問。
“主人買下來,隻要付錢就好,其餘的事情會有彆人辦。因此並不麻煩。更何況這麼多東西,花很多錢是正常情況。
隻要主人喜歡,怎樣也不會算浪費。而且物儘其用和浪費也不沾邊吧。”
仆人說。
化妝師的臉一下子紅了,匆匆忙忙點頭,躲到人群後麵去。
“可是,如果要置辦一個花園,花園裡麵有一種花也就差不多了吧。為什麼要365種那麼多呢?”
服裝師感到好奇,因此發問。
“因為一年有365天,主人想每天都看見不一樣的花。所以挑了365種漂亮的花種在自己的花園裡,這樣就能隨時看見了。”
仆人微笑著回答。
“可是如果想每天都看見不同的花,把一種花種這麼多,站在這條路上,簡直漫山遍野都是這種花,怎麼還能看見其他的呢?”
服裝師問。
“可以在吃飯之後慢慢散步去看,也可以在晨起鍛煉的時候跑步去看。午休之後,坐上莊園內私人展覽車,在車道上遊覽,也可以看。”
仆人回答。
“可是一種花這麼多,如果一個人慢慢走,要走很久才能看見另外的花吧。那是不是有些麻煩了?”
服裝師問。
“不麻煩,想要走可以走,想要坐車可以坐車,想要坐飛機也可以坐飛機,甚至可以坐船。因為花園裡有人造水流可以乘船通行。”
仆人回答。
“如果要坐船,水流一定不能很淺。可是為什麼我在這兒沒聽見聲音,也看不見水流呢?在哪兒啊?”
服裝師左右張望起來。
“在這兒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的,因為距離確實有些遠。不過,走一段路過去,要聽見可以聽見,要看見可以看見。”
仆人說。
“那一定要花很多錢呢。”
服裝師說。
“是的。”
仆人微笑。
“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問問主人在哪兒?”
金帕子小聲對導演問。
“我們真的要去拍他嗎?我突然覺得這件事不行。萬一他告我們,我們不是全完了。”
導演有些退縮。
“你彆害怕呀!他隻說退出拍攝,又沒說我們不能在拍攝的時候不小心拍到他再發出去。不小心拍到彆人是很正常的呀。”
金帕子小聲說。
“也對,他是這裡的主人,又是允許我們過來的人。我們在這兒不小心拍到了他肯定是個意外。他要找我們麻煩,彆人知道會說他的。”
導演想了想。
“是啊。節目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們要是不因地製宜,怎麼能吸引觀眾呢?”
金帕子連連點頭。
“那我去問一問。”
導演說。
“我們想找你們主人,我們能去見他嗎?”
導演湊到仆人麵前問。
“這個要請示過主人才行,主人不想見你們,你們就不能見他。”
仆人說。
“那你快點請示吧。”
導演本來想說,什麼人啊這麼大譜,轉念一想,現在踩著的整片地和看見的整片花都是彆人的,稍微等一等也沒什麼。
畢竟這麼大一塊地要從左邊走到右邊也要費些時間的。
仆人點了點頭,請示之後對他們說:“主人暫時不想見到你們,不如你們就在附近轉一轉,然後回去吧。我們會給你們安排晚餐的。”
“什麼?不想見到我們?可是我們還沒有好好逛花園呢。不如這樣,你再請示一下。我們就是想去他附近看看,那裡一定更好看。”
金帕子愣了一下,連忙說。
“對呀,對呀。”
其他人跟著點頭。
“那我再問一問吧,也許主人會看在你們可憐的份上改變主意。”
仆人猶豫著重新請示了一遍。
格林想了想,同意了。
他們既然這麼想進來,那就進來看看再走,也不是不行,隻要他們彆搗亂,這不算什麼。
眾人都歡呼雀躍起來,在仆人的帶領下到了格林的附近。
“這一片的薰衣草,算是365種鮮花之一嗎?看起來好像比我們走進來的那條路旁邊的那些花更少一些。是有什麼原因嗎?”
演員金妙妙好奇問。
“薰衣草並不算那些鮮花之一,隻是主人一時興起,想要用薰衣草製作一些助眠的東西,方便就近取材才在這裡種下的。”
仆人搖了搖頭說。
“怪不得比其他鮮花少一些。但是聞起來卻絲毫不遜色。看起來也很漂亮。原來都是精心打理過的。”
金妙妙忍不住感慨。
“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所有人精心打理過的。”
仆人說。
“難怪這裡看起來有種閃閃發光的感覺,就算是一個空的牆角也讓我覺得金碧輝煌。想來是大家付出心血,精心維護的結果。”
金妙妙點頭。
“你誇獎起來也太過了一點吧。”
金帕子有些聽不下去。
“我說的是實話呀,難道你聽不下去?那你可以把耳朵捂起來,我儘量不在你旁邊大聲說話,這樣你就聽不見了。”
金妙妙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說。
這個樣子真讓人難以分清究竟是賣萌裝無辜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金帕子不想和金妙妙多說,就走開了。
很快,一群人到了格林附近。
格林正在一片池子上泛舟遊湖,身邊是數不清的荷花,或白或粉,還有紅色和綠色,高高低低的縫隙裡麵是大小不一的圓盤荷葉。
微風吹拂而過,一陣荷花的清香從湖上飄來,荷葉微微晃動,看起來更加清新自然,並不是瞬間動人心魄的美,但有一種脫俗的意味。
“要是我今天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我恐怕以為,他是出了家當了和尚的。”
金妙妙小聲說。
“為什麼不覺得他是道士?”
金帕子問。
“因為大多數道士都是結婚生子的。但是和尚是有規定不許結婚的,沒結婚也不可能有其他事。無事一身輕,自然看起來像飛升成仙。”
金妙妙說。
“這裡的太陽怎麼突然就變大了?我還以為天都要黑了呢,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給我遮一下呀?”
金帕子心裡不高興就開始想著辦法找麻煩。
“旁邊的倉庫,你要什麼都有,自己去看吧。”
格林說。
“我不知道倉庫在哪兒啊?”
金帕子感到了迷茫。
“我可以帶你去。”
一個仆人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說。
“你把我嚇一跳,你剛才不是不在這兒嗎?你怎麼突然出現了?”
金帕子往後退了一步。
他有那麼一瞬間有種錯覺,自己其實不是在一個巨大的花園裡麵,而是在一個蜘蛛精的盤絲洞裡麵陷入了幻覺,即將被丟進鍋裡煮掉。
“您不是要找東西嗎?我可以帶您去倉庫找。”
仆人微笑著說。
那個微笑是僵硬的,但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金帕子猶豫著想找一些人跟自己一起去,至少壯壯膽子,人多一些,也不至於顯得他像是在故意找麻煩,若有人問,他也好解釋。
“我跟你一起吧。”
一個男演員金愛帥說。
“好的,謝謝,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金帕子連忙點頭,生怕對方改變主意。
仆人帶著他們兩個到了一個倉庫,倉庫黑漆漆的,但是一拉繩子,燈就亮了起來,整個倉庫又大又深,還有些冷,或許是陰影的緣故。
金帕子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感覺前麵的人轉過身來就要抄起把刀捅他一刀,好把他殺人埋屍。
他往後退了小半步。
攝像師在他們後麵跟拍。
“這裡就是倉庫了,要什麼東西自己拿吧。”
仆人說。
“這裡有什麼呀?”
金帕子小心翼翼問。
“防曬的東西都有。”
仆人回答。
金愛帥走到倉庫裡麵看見一排一排的貨架,伸手從貨架上取了個東西拆開來看。
“防曬油,防曬霜,防曬乳,防曬衣,防曬傘,還有防曬帽子和防曬冰袖。甚至還有雨衣和雨傘呢。你要什麼?”
金愛帥拿了一瓶防曬油笑著問。
“這裡有定妝噴霧嗎?我想太陽大了,溫度高了,我出了些汗,幾乎把妝花了。為了不麻煩化妝師,還是直接用噴霧吧。”
金帕子猶豫著說。
“難為你這樣想,這樣周到,這裡正好有定妝噴霧。你接著。”
金愛帥往旁邊找了找,找到了定妝噴霧,丟給了金帕子。
金帕子手忙腳亂,接著了噴霧瓶子,在手裡一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這個東西多少錢嗎?”
金帕子問。
“不知道,但是這裡有標簽。”
金愛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