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品店裡的員工有十名左右,采取輪班製,每天上班的人數維持在3-5名,獸人居多,隻有一兩個員工是人類,但在工作期間也會帶獸耳或尾巴,將自己打扮成獸人的樣子,都是周邊上學的學生在閒暇之餘過來兼職,來上工的時間不多。薩柯來應聘的時間是早上,還不到正式的上班時間,當時店內便隻有同樣住宿舍的宣崇和老板戚予澄。
飲品店每天每人隻接待固定數量的客人,工作很輕鬆,上班時間也很彈性,加上包吃包住,每個月能領到的工資已經足夠薩柯生活,薩柯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在正式上班之前他就已經開始期待,收拾好行李後跑到二樓的欄杆前往下看,正好能看見宣崇等人接待客人的狀態。
大部分客人都是過來享受工作人員一對一的服務,以及拉著宣崇這些人拍照再上傳到社交網站,奶茶咖啡蛋糕這些都僅僅隻是用來拍照的道具,並不是飲品店的主營業務。
薩柯在樓上看得很開心,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樓下,鼻尖充斥著一種人類特有的香氣,隻是待在這個環境裡,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充滿一種積極的能量——魅魔之所以喜愛人類社會,就是因為人類可以為魅魔提供一種特殊能量,保持魅魔的活力。
當然,所謂對人類□□的汲取,隻是相對而言手段更直接,能量也更純而已。
薩柯的宿舍布置得也很舒適,空間雖然不大但設施齊全,裝修是淡粉的色調,和樓下飲品店的裝潢一致,薩柯覺得這種色調總能給人帶來好心情,因此喜歡得不得了。窗前有一片圍欄用以種植花草,花草長得茂盛,並不需要特意去打理,這些全都在中央星公共園丁的職責範圍內,而這片花草的職責就是給它的主人們帶來好心情。
房間正對門的衣架上掛著的是一條克裡洛倫風格的裙子,底色是很淡的粉色,裙擺圓潤輕盈,絲綢質地,外層有罩紗,裙子華麗漂亮,胸口很低,在不穿假袖的情況下後背會露出至中線,看起來要比穿假袖性感一些。
薩柯在看見這條裙子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幾分,都還沒來得及看這宿舍的布置就已經率先奔向了這條漂亮的裙子,手在裙擺上麵以一種極珍惜的態度伸手摸了摸,感受著裙子布料的柔滑,如果身後的小尾巴還在,大概已經擺起來去勾上麵的衣架要往薩柯的身上套了。
魅魔總是對美有著相當執著的追求,或許是因為他們自己的樣貌已經足夠美豔,大部分魅魔對於人類或伴侶的樣貌都有著極高的要求,如果不符合魅魔的審美,在薩柯之前許多年的魅魔祖先會在利用完這些人類之後用自己的尾勾十分果斷地殺死他們,再轉而尋找下一個目標。
久而久之,魅魔或許發現這世界上其實沒有比他們再要美麗的生物存在,於是他們將目光投向了另一種有可能美麗的東西——衣服。
魅魔對美的追求永無止境,他們大都喜歡性感且漂亮的衣服,越是暴露、性感的衣物對於魅魔來說就越有吸引力,薩柯也不例外,但他並不苛刻地追求暴露,就像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這件禮裙也同樣漂亮,薩柯隻是看著就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穿上這件衣服的樣子。
他甚至還在想著,等明天穿上這條裙子時可以讓頭發更長一些,看起來大概會更適合這條裙子。
晚上晚飯時宣崇來叫薩柯吃飯,敲門之後薩柯卻沒有立馬回應,約莫過了一分鐘之後薩柯才開門。
隻這一眼,宣崇便愣住了。
開門的人穿著一條淡粉色的克裡洛倫裙,裙身的胸衣束腰勾勒出他窄細的腰線,前胸的起伏也被完美地顯現出來,但大概是因為上身的尺寸原因,中間有一條極淺極淺的凹痕。
恰到好處的鎖骨溝壑延伸至其圓潤裸露的肩頭,白皙的皮膚襯得他的肩頭粉潤,晚間的燈光打在上麵時甚至有一種盈盈的光澤,淺棕色的長發散落在身後,有幾縷頭發不聽話地來到身前,正好懸停在主人鎖骨的位置,就像一種錦上添花的點綴。
一邊的頭發被主人彆在而後,露出粉白瑩潤的耳垂,耳尖略尖,但並不過分,事實上大概人的關注點也不會在他的耳尖,隻是那耳垂就已經足夠讓人產生一些美妙的遐想,大概是因為要配合衣服的緣故,他的嘴唇抹了一點淺色的唇膏,亮晶晶的,眼角的兩顆小痣顏色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有些發紅,讓這張臉失了幾分原有的乖巧和純潔,勾人得很。
胸口的羊角紋身也沒有被胸衣完全遮蓋,露出一部分猙獰的痕跡,正好是那一部分被火焰灼燒的鐵鏈,和眼角的小痣搭配在一起,顯出幾分張揚的攻擊性。
但當薩柯出聲:“哥哥?”
這攻擊性便陡然消散。
他像是從小被養護在童話中的公主來到人間,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和美麗,讓一切靠近他身邊的人類、獸人都自慚形穢。
宣崇看得癡癡,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薩柯有些莫名,眨了眨眼睛又喊了一聲:“哥哥!”
“啊?”宣崇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樣子有多蠢,憨憨地笑了兩聲,說:“薩柯,這是你明天的衣服嗎?挺好看的哈哈哈哈……”
薩柯被宣崇的樣子逗笑了,同時也很開心宣崇對自己的稱讚,當著宣崇的麵轉了一圈,說:“真的嗎?謝謝哥哥,這條裙子好漂亮!”
那大片白皙的後背便展現在宣崇的眼前,連帶著性感的脊柱溝和蝴蝶骨。宣崇發現薩柯的蝴蝶骨對稱著有兩道深紅色和豎痕,像疤,但更像胎記,似乎在這兩道紅痕之中隨時會舒展開一雙龐大而性感的翅膀。
“不是裙子漂亮,是你漂亮啊。”宣崇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他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拘謹,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雖然脫口而出稱讚的話語,可薩柯卻看見宣崇放在兩邊的手僵硬地蹭著褲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樣。
薩柯笑了笑,沒有拆穿宣崇的窘迫,隻是說道:“謝謝哥哥,那我先去換下來啦。”
“好,好。”宣崇戀戀不舍地又看了兩眼,才說道:“那個,你換完衣服之後就下來吃晚飯吧,你今天第一天來,為了歡迎你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可以嘗一嘗,喜歡以後我再給你做。”
“真的呀?謝謝哥哥呀!”
薩柯笑眯眯地說,眼睛彎成了一道漂亮的月牙,突然湊上前在宣崇臉上親了一口——阮鶴洲教給他的感謝彆人的方式。
但宣崇可不知道薩柯這行為的來由,立馬原地宕機,捂著臉看著薩柯合上的房門,腦子裡嗡嗡的一片空白,眼前仿佛有一隻名叫薩柯的小綿羊在他頭頂繞著圈地飛。
親吻之後的唇膏不小心留了一些在宣崇的臉上,黏糊糊、甜滋滋的,帶著一種好聞的果香味兒,宣崇伸手在上麵抹了一下,湊到鼻尖聞了聞,之後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
果然是甜的。
薩柯很快就換好了衣服走出來,穿了一件寬鬆的T恤和白色短褲,走起路來褲管晃蕩,隨著步子露出一截雪白雪白的膝蓋以上的皮膚,小腿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消掉,隻剩下一道不同於周圍的白痕,宣崇一眼就發現了,湊上前去問,薩柯笑著含糊過去,並沒有打算多說。
T恤是奶黃色,版型寬大,正麵畫著一隻蓬鬆柔軟的卡通小羊,領子很容易隨著薩柯的動作歪在一邊,顯得薩柯更瘦,他身高不同於大部分獸人的高大,比他們平均身高都要低一兩公分,走在宣崇身邊的時候隻到這隻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狼人肩膀,很嬌小,也很容易引起狼人的保護欲。
幾乎是一伸手,薩柯就能整個被圈進宣崇的懷抱裡,像一隻幼崽一樣被帶著走。
薩柯有些無奈,因為他不太能跟得上宣崇的步子,而宣崇大概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隻莽撞的狼人直接把薩柯以一種抱小孩的方式抱了起來往餐廳走。
饒是薩柯這種十分喜歡貼貼的魅魔,都覺得這個姿勢略顯丟人,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試圖不被人發現被當成小孩的是他薩柯。
“喲,宣崇,你抱薩柯也太像抱小娃娃了吧,薩柯會不舒服的。”
戲謔的聲音在兩人正前方響起,薩柯偷偷將手指敞開一條縫兒,果然是戚予澄。
“快把人放下來吧,你看看,我們薩柯寶寶都不好意思了,以後不讓你去叫他了。”戚予澄明顯看見了薩柯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更大,雖然語氣仍然調侃居多,但好歹是讓宣崇將薩柯放了下來。
也是宣崇把薩柯放下之後,才發現薩柯一路從脖子紅到耳朵,整個人像一顆熟透的蘋果,一落地就慌慌張張跑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而這位置,正好就在宣崇的旁邊,戚予澄的對麵。
“不好意思啊薩柯,我這不是看你走的有點慢嗎?飯涼了就不好吃了,你要不開心我下次不這麼做了。”宣崇湊到薩柯身邊低著頭向薩柯道歉,頭頂的狼耳朵失落地耷拉下來,看著倒更像一隻大狗,就差身後再多條尾巴搖來搖去了。
“薩柯,彆原諒他,這莽夫就是嫌你走得慢!”戚予澄笑道。
……
薩柯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薩柯決定這兩個人誰都不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