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綁架(二)(1 / 1)

【GL】她的溫柔 江時優 4981 字 10個月前

明亮的房間內粉毛青年正敲著鍵盤,嘴裡叼了根巧克力棒。

唐氏集團競爭對手有很多,他也猜不出究竟具體是哪家要對唐挽歌下毒手。

他咬斷嘴裡的巧克力棒,輕輕歎了口氣,伸手頹廢般地撓了撓粉色的頭發。

餘光瞥見倒扣在桌上的相片,認命般的又一次細細查起了那些個公司老總桀驁不馴的兒子們。

叔叔,我答應過你的,要和漾漾一起好好保護的女兒的。

唐挽歌一家救了林家的企業,兩家因此認識,唐叔叔和藹可親,對他很好,他對他說:“小歌是女孩子,所以更需要保護,你要快快長大,保護好她。”

這一句話,他記了好久。

畢竟如果沒有她們,自己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躲債呢。

唐挽歌珍視宋時瑾,待她比自己還要好上百倍,如果她出了事,那一樣沒有護住唐挽歌。

他撓了撓頭,又紮進了信息海裡。

好在枯燥的查詢工作沒耗費多少時間就有了起色,周桐從小就嫉妒唐挽歌,他爸爸也常常不待見唐挽歌的父親。估計從小就給周桐灌輸了唐家不如周家的思想了。

傲氣重的周家少爺自然看不得唐挽歌這個家庭不如自己的人處處比自己優秀,一般這種富家少爺大多腦子不太好使。

所以自然就在嫌疑人頭號名單上

而且周桐以前就喜歡關注娛樂圈,能和許乘策搞在一起也不奇怪,因此懷疑他也是有理有據的。

林清竹把最後一口巧克力棒吃完,給正在睡夢中的保鏢頭頭打了個電話。

於是靜謐的房間裡就響起了魔性的瑪卡巴卡的手機鈴聲……

林清竹嘴角抽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一米八幾猛男的手機鈴竟然意外的令人驚喜。

“少爺……”

聲音裡帶著沒睡醒的暗啞,林清竹輕笑兩聲道:“最近多注意下周桐。”

一米八幾的猛男打了個哈欠,精神萎靡的回了自家少爺的話,林清竹也不為難他,聽到回話後就掛了電話,跑去洗澡睡覺了。

後續劇組跑的勤,陸陸續續拍完了《初夏暖陽》的所有劇情,完結後的反響也不錯,算是同期網劇中偏上的了。

唐挽歌很開心,第一次出演就獲得了這麼好的評價,雖然也有不少批判她演技稀爛不務正業的人,但她倒是不在意,依舊喜滋滋地看宋時瑾的精修美照。

“絮絮……口水收收。”

坐在沙發上逗貓的宋時瑾忍不住出聲提醒,一臉花癡看美照的唐挽歌立馬伸手摸向了嘴角。

哪來的口水?

“今天晚上劇組要設慶功宴,你提前去。”

她的姿勢是腳心對著宋時瑾,此刻費勁的扭頭去看她,聲音委屈極了,“你不和我一起去麼?”

宋時瑾垂了眸子,起身揉了兩把唐挽歌的頭,“聽話昂,我叫蕭楓送你去。”

唐挽歌雖然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看到宋時瑾溫柔的表情還是乖巧的點了頭。

【慶功宴,多加小心。】

這段話是陌生號碼幾分鐘前發過來的。

宋時瑾斂眸隱去情緒,慶功宴定的酒店有嚴格的要求,沒有邀請函是進不來的,所以慶功宴上應該是安全的,能出問題的大概率就是半路。

蕭楓警惕性高武力值也高,去送唐挽歌保險一點,她周圍還有林清竹給安排的保鏢,這樣出事的概率也就大大降低了。

可是宋時瑾好像忘了身處危險境地的不隻有唐挽歌。

而那串陌生號碼也僅僅隻發給了她消息而已。

唐挽歌到宴會場地的時候右眼皮跳了跳,拿手機給小瑾發了消息,便尋了個空位坐下了。

宋時瑾咽下嘴裡充饑的麵包,準備去停車場開車去會場,靜謐的停車場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綠色燈光下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手裡拿了個不知道哪裡撿的酒瓶,氣勢倒是不弱。

她咽咽口水,衝上去一個飛踢把對麵的男人踹的夠嗆,就連手裡的酒瓶都沒拿穩落到了宋時瑾手裡。

“就你這種水平還是趁早彆打我的主意了……”

話剛說完,四周就出來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為首的男人嘴裡叼著煙,眼神輕蔑。

“老四,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滾蛋吧。”

被叫做“老四”的男人跌跌撞撞的站到他身後,聲音有點發虛:“鬼知道這死娘們一腳那麼大力氣……”

老大嗤笑一聲擺出一副戰鬥姿態,宋時瑾雖然心裡發怵,但還是拿著酒瓶擺出一副迎戰姿態。

“所有人!捂鼻子!”

宋時瑾一臉懵,隨即一陣頭暈目眩,正中敵人的圈套。

“誒老大,這玩意可比拳頭好用多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打打殺殺,迷藥多好用。”

靠!居然玩的這麼臟……

宴會會場燈光大亮,唐挽歌時不時盯著腕表和會場門口,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漾漾,為什麼小瑾到現在都沒來……”她有些著急了,聲音都在顫抖,“話說你們從前幾天就很奇怪,今天又莫名其妙叫蕭小姐送我,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楊漾抿了抿嘴,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瞞的必要了,她搖搖頭,從管家手裡拿出筆記本電腦遞給她,上麵詳細記錄了小瑾收到的短信和神秘人“X”的合理懷疑對象。

唐挽歌一頁一頁翻看著,她眼眶濕熱,聲音哽咽:“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更想和她一同麵對苦難災厄啊……”

她眼神堅毅,又低頭看了看表,距離宴會開始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我要去找她!”

小瑾,等我。

西城郊區煙塵滿天,一桶冰冷的水自頭澆下,宋時瑾緩緩睜開雙眼,栗色的頭發貼在臉頰兩側,一陣風吹過,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嘖,模樣倒是一年比一年俊俏。”

她眨了眨眼,終於看清了說話的人是誰。

“許乘策,好久不見呢。”

沒聽到回話,手指傳來一陣刺骨的疼,許乘策猛地踩上了她的手。

“噓,現在不到你說話的時候。”

宋時瑾眼眶被逼的通紅,為了不被這瘋子打死,隻得先依著他。

“你的心上人似乎很在乎你呢,如果我把位置發給她,你說她會不會自投羅網呢?”

他用槍挑起宋時瑾的下巴,嘴角上揚的有些瘋魔。

“你!你彆打她的主意,我怎麼都可以,唯獨她不能有事!”

許乘策“嘁”了一聲,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她白皙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紅紅的巴掌印。

“我可沒讓你說話,聽好,這兒可不是向陽學校,沒你說話的份。”

嘖,要不是他們玩陰招我怎麼會落得這樣狼狽……

宋時瑾撇了撇嘴,她正在賣力的用手鏈上的月牙裝飾割綁她雙手的麻繩。

雖然是裝飾,但這個確實是依著她的要求切切實實帶有鋒利屬性,之前因為沒帶好甚至在胳膊上留了不少小傷口。

許乘策挑了挑眉,道:“蠢蛋,你真以為你的小動作我們看不見?少自作聰明了……”

許乘策用力一拽,手鏈應聲斷裂,宋時瑾的手腕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傷。

她麵露愁容,強行忽略掉正在隱隱作痛的手腕,這反派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還好不是絮絮……不過我竟然單純到真的以為一個破手鏈能當著大反派的麵割開麻繩……

許乘策的說話聲打斷了她的腦內風暴。

“嗬,你父母還真是愛你,花了兩千就套到了你的現居地……你還真是可悲……”

宋時瑾儘管表現的再無所謂,還是在聽到這件事之後大腦宕機了一瞬,一陣苦澀直入心田。雖然父親是小企工作人員,但近期公司裁員頻繁,父親不幸變成了無業遊民,這些都是她從哥哥那裡知道的,兩千塊錢,就可以買到已經與他無關的親生女兒的信息……

她輕輕歎了口氣,手腕處的血液已經凝固,二手煙嗆鼻的味道刺激著感官,就這樣死掉也蠻好的,她想。

在那一瞬間她似乎忘記了唐挽歌,忘記了待她如同親人、絕對不希望她死掉的唐挽歌。

夜晚的城市霓虹燈閃爍,唐挽歌聽著耳機裡楊漾的指示在城市裡穿梭,搜尋著心上人的身影。

“不好了,監控線索到這裡就斷掉了。”

唐挽歌抬頭看了路牌,一個是通往北城的另一個是通往西城的,這兩條路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車輛都不可通行,不是不可通行,是車進去根本就跑不了,障礙物很多,路麵也崎嶇。

她抿了抿嘴,嫌棄高跟鞋限製了她的速度,就把鞋子脫掉放到了車上。

藍牙耳機裡楊漾的聲音還在繼續,“有可能會被綁到人煙稀少且藏身之地廣泛的北城廢棄工廠,據了解,那裡曾經發生過二十五起綁架案……”

她撓了撓頭,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通往西城的路,直覺告訴她,宋時瑾就在那裡的某個地方。

她相信直覺。

楊漾重重的歎了口氣,聯係了林清竹。

“線索斷了,你派人搜一下北城吧……”

“好。”

真是任性的人啊。

宋時瑾眼睛乾澀,手腕和腳踝處的麻繩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她詫異的盯著眼前的人。

“星辭?”

那人皺著眉頭,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前輩,小歌絕對不會希望你這樣死去的。”

宋時瑾雖然詫異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但遠處的許乘策顯然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狀況,正直直往這裡走。

在見到星辭的一瞬間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也隻有一絲。

“你應該知道背叛的下場吧……”

許乘策眼裡閃過危險的光,舉起搶,輕輕扣下扳機,無事發生。

“槍裡隻有一發子彈,你還是蠻幸運的。”

星辭還是本能地顫抖了一下。

她剛要開口就被宋時瑾輕輕扯了下的衣角,“我覺得現在還是不要理他的好。”

跟瘋子講理,這種送死的事她們可不能乾。

一陣風吹過,停車場那群男人又圍上來了。

隻不過這次可不是什麼迷藥的小把戲,這次可是真的要打架了……

宋時瑾咽咽口水,手腕上暗紅的傷有又要裂開的趨勢。

打了幾個回合,他們手段陰的要命,專搞背後偷襲,宋時瑾挨了不下四招,落得下風,關鍵時刻星辭出來替她擋了一拳,轉頭對她說:“彆打了,跑唄!”

星辭丟了個煙霧彈,拉著宋時瑾的手就往外跑,好不容易跑到廢尾樓外麵了,一聲槍響正中星辭。

“啊,可惜了,最後的子彈竟然打偏了……”

宋時瑾眼前被染的深紅,溫熱的血液噴濺到臉上,她抱著星辭緩緩跪倒在灰塵中。

星辭嘴角掛著血,卻是上揚著的,她顫巍巍伸出手撫上宋時瑾的臉,聲音縹緲虛無:“我活的太累了,現在終於能好好的休息了,你是個很好的人,所以你要帶著我的一份,加倍努力地的愛她……”

星辭緩緩閉上了眼,溫熱的淚順著臉頰流到了她手上,她眉頭蹙著緩緩站起身。

她抹了把臉,往昔笑盈盈的星辭此刻正躺在她的懷裡,溫熱的血往外淌,子彈擊中了心藏,一擊斃命。

宋時瑾心臟猛的快了幾拍,呼吸不受控製地加快,淚水糊了一臉,聲音也在顫抖:“……你也是個很好的女孩,我會更加努力地愛她的,所以你好好休息吧……”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好不容易緩過來,就要迎接下一波襲擊。

好累,好痛,好想唐挽歌……

她這樣想著,卻也想活下去,她還有人沒愛夠,她還想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