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負佳期 其實,薑風璂大概已經從方……(1 / 1)

這邊薑風璂和華陽淮漢兩人準備回到休憩處,方坐船要過那結界,倏地感覺和之前經過時的氣場不對,一陣烈風吹過,再次睜眼,已不是原來的休憩處和雲海上的船隻,此時她們腳下已是來時登山的那條路。

“什麼情況?”華陽淮漢疑惑道。

“哎,你說這山上也沒什麼東西,沒什麼人啊?怎地都說那山頂處會有仙人點撥仙緣。”身旁兩人麵對著她們走過,似是方才山上下來,其中一人有些埋怨地向另一人說道。

“......”。薑風璂二人相視片刻,聽過不語。

“找個熟悉的人問問。”薑風璂稍稍低了低頭,似是在思索。

“抱歉公子,請問,你還記得之前山上的那位智者嗎?”華陽淮漢目光略過四周,忽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於是便趕忙攔住他,不久前,這人在射箭場議論過己莘絡她們,因而會對他有些印象。

“智者?什麼智者?我這第一次上山,公子你認錯人了吧?”。他一臉疑惑地看著華陽淮漢,側身便要離開。

二人又是相視須臾,薑風璂淡淡一句道:“看來是他有意如此。”

“真是奇怪。你說”,華陽淮漢方要和薑風璂說話,被身後嬴霍江的聲音打斷。

“風璂!”嬴霍江有些急切一聲,隻見她大步從身後的步階邁上來。

嬴霍江和姬漓願皆是近身而來。

華陽淮漢看了看嬴霍江她們,稍稍挑了挑眉,不語。

“阿江!”薑風璂見了她臉上瞬時散去了方才的擔憂和疑慮,這會兒瞧著很是安心。

“風璂,你沒事吧?”嬴霍江道。

“沒事。我方才和華陽淮陽淮漢正要回去休息,穿過雲上那處結界時,突然不知怎的,睜開眼就到這裡了。”薑風璂解釋道。

“許是那智者有事不便招待彆人,所以就先將這裡恢複原樣了。”嬴霍江寬慰一聲。

“嗯。”薑風璂淡淡一聲應道。

“我們先下山吧,之前那家客棧還有地方可以住,我們現在去還趕得上。”嬴霍江又是一句溫柔地看著薑風璂。

“好。”薑風璂回過,正要被嬴霍江拉走。

“你們剛剛?”華陽淮漢有些疑慮道,看了看嬴霍江。

“我們方才去山下看了幾處好吃的鋪子,想來風璂會喜歡的。”嬴霍江道。

“噢,好吧。”華陽淮漢方才臉上也是掛著疑慮和擔憂,見她如此回答,這會兒也是放鬆了下來。

“怎麼?你以為我們方才去見了那智者,所以原來的地方才突然消失了嗎?”姬漓願柔媚一聲,亦是挑了挑眉看著他。

“畢竟有些巧合。”華陽淮漢似是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而後接道:“不過你們即說是去做彆的,我便信你們。”

“當然要信,你們所有人我都信。”薑風璂忽地堅定一聲道,目光依次略過她們三人。

“......”。三人似是沒想過她會這麼說,皆是有些一愣。

“噗。”嬴霍江見她這般,沒忍住笑了一聲,接道:“好了,我們走吧,帶你去吃那家包子鋪。茄子辣包,你定會喜歡的。”她溫柔一聲,眉目似水。

“嘿嘿,好。”薑風璂爽快乾脆一聲,便跟著嬴霍江快步向山下走去。

姬漓願和華陽淮漢在後麵站了須臾,看著前方那兩人。

“......”。這兩人忽地對視,而後皆是不約而同的唇邊一笑。

“走了?”姬漓願柔媚道。

“走吧。”華陽淮漢也是釋然一句。

四人便如此依著來時的山路和石橋,返回了那處客棧,安頓好後又去尋找嬴霍江所說的那幾家鋪子。

“就是這裡了。”嬴霍江一行人停在山下這處有些偏僻的包子鋪,向薑風璂溫柔一聲道。那鋪子中的餘香味兒竟是飄到了此處,四人皆是抬眼望了望,還沒到門前已是排了不少的人。

“那我去買吧,人多不便,你們就在此處等我吧。”華陽淮漢先開口一句,說罷,轉身便去排在隊尾。

“風璂。”嬴霍江問了句。

“嗯?”薑風璂剛剛目光一直落在華陽淮漢身上,聽見身旁嬴霍江叫自己,方轉過頭來和她對視上。

“你們在山上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或者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嗎?”嬴霍江似乎一路上都在想著這件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一問。

“奇怪的人?除了我們見到的那位智者,也沒有見過其它什麼人了。我和華陽淮漢就是四處轉了轉,去了習箭處,沒待多久就回來了,然後就到了山下碰到你們了。”薑風璂淡淡一聲解釋道。

嬴霍江和姬漓願互相看了看。

姬漓願回道:“罷了,既然沒有其它人,那便是我們多慮了。彆擔心。”似是在安慰嬴霍江。

嬴霍江稍稍低了低頭,而後看向了薑風璂。

薑風璂則似是一臉有些懵地看著她,也沒有多問是在多慮什麼。

不多時,華陽淮漢則是雙手滿滿當當拿著包子過來,然後分給了薑風璂三人。四人又是三下五除二,沒多久就解決得一乾二淨。

“嗯,真好。”薑風璂吃完,似是還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四人就這樣在此地隨意轉著,走走停停,看到好吃好玩兒新奇的東西便會停下來多看看,好不悠閒自在。

嬴霍江見她如此,自己臉上也是掩不住笑意。

逛了不知多久,已是見了暮色。山中的月亮看起來格外明亮,雖是清冷但無比溫柔。

前麵似是有處戲台子。這台子搭在了一橋下的不遠處,橋上行人來來往往,水中船夫則載著不願歸家的遊人留戀於此處。

獨屬於巴蜀人獨特的祭祀風俗,薑風璂四人有幸在今夜觀賞到。不同於那日在城外看到的,那裡的祭祀太多祈求神仙降臨拯救世人。當祭祀者的聲音合著樂曲響起,品味一番,其中的故事似是在訴說著世間的無數無奈之事。不少在場的人皆是紛紛落淚,不知是感慨自己和那故事中的人物的故事無比相似,還是在歎惋他人經曆的坎坷。

薑風璂四人看了會兒,竟也是入了神,但皆是默契地沒有出聲。

忽地,旁邊又是多了些議論聲。薑風璂尋聲望了過去,隻見己莘絡一人也是站在人群中看這祭祀活動。

她這打扮不算顯眼,但她容貌出眾,薑風璂自是一眼看見了她。

“你看那己莘絡,我方才又見她和裴南鼎走在一起了。”一人看著見怪不怪地說道。

“哎,你說這己莘絡,自己本身條件又不差,那麼多大好男兒,非要甘願栽倒那沒權又沒勢的裴南鼎身上。除了長得一表人才,有那麼點兒實力以外,還有什麼能靠的上的啊!”另一人又接道,語氣似是覺得有些不值。

“就他那實力有什麼用,除了在我們這些普通人裡麵可以出出頭,若是放在眾世家弟子裡麵,他哪裡比得過?”一人又是道,不知是惋惜還是略帶嘲笑。

“哼,那裴南鼎還不如我的家世,若是這都能被她看上,那我看,我也能和己莘絡在一起。”又一人道了句,看穿著似是確實華貴些,話落,臉上還掛著一絲令人不適的笑意,。

“.......”。己莘絡當然是聽到了,但這樣的話她和裴南鼎聽過很多,就全當做耳旁風,不做多言。

薑風璂見狀,近身而來道:“彆人的事與你們何乾?若是閒的沒事就回家多為你們的妻子分擔些家事,孝敬孝敬老母。”

“什麼?”那幾人聞聲看向了薑風璂,似是要走上前給她顏色看。

身旁嬴霍江三人亦是近身跟在薑風璂身後,頗有氣勢和壓力。

見勢不對,他們便立刻撤了身。

己莘絡緩過了神來,正要和薑風璂道謝。

“莘絡?怎麼了?”裴南鼎從身後快步走來,手裡拿了一個像是裝有糕點的精致盒子遞給了己莘絡。

“這位姑娘方才替我解了圍。”己莘絡接過盒子,柔聲說道,“這盒子很好看。”她仔細觀察了這盒子,眼中很是心疼,正要開口,猶豫了片刻,似是想到還有其他人,於是便沒有再多說,隻是簡單道了句: “謝謝你。”眼中也是溫柔繾綣,充滿情誼。

裴南鼎輕輕笑過一聲,接道:“這四位是?”

己莘絡這才轉過身來,向薑風璂道了謝,“多謝姑娘了。我叫己莘絡,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小事,我叫薑風璂。”薑風璂溫聲應過,向她笑了笑。

嬴霍江三人依次做禮道。

“鄙人裴南鼎。多謝各位。”裴南鼎臉上淺淺笑道,客氣地做了禮。

“今日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裴南鼎抬頭看了看夜空,側身又看了看己莘絡。

“好。”己莘絡應過。

“薑姑娘,那後會有期了。”己莘絡向薑風璂做禮道,身旁裴南鼎亦是跟著,隨後兩人便一同離開了此處。

離開時,己莘絡右手仔細地提著裴南鼎給她的那個精致的糕點盒子,左手似是自然地垂落在身側。裴南鼎則是站在左邊,右手不知是習慣還是緊張,竟是稍稍攥了攥拳,總歸看著沒有那麼放鬆。

薑風璂忽地想起了常忻說的那句“郎才女貌”。如今看來,也是形容的無比恰當。但轉念一想,她知道她們不是一路人,她們終究差了緣分。

薑風璂四人應過後,皆是看了看她們離去的背影,似是在思考。

其實,薑風璂大概已經從方才己莘絡那猶豫片刻中猜到了什麼,心中不禁有些苦澀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