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麵呢?他後麵還說了什麼?”
係統好奇地問道。
應珵頓了一下,“沒什麼,他說完那句話就離開了。”
他回憶著當時溫昭弦的神態。對方看上去像是真的不在意季容鳶,與他相處時就一直保持著最開始的樣子。
“對了,你先前找我是有什麼事?”
“是這樣,從宿主你進入這個山洞起,我就和你斷開連接了。”係統的語氣變得嚴肅,“而且我還在這個山洞裡檢測到一股很強的魔族氣息,與你身上的極為相似。我怕你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想提醒你,結果被一道不知名的屏障給隔開了。”
“同我很像的魔族氣息……”
他還沒思考完,肩膀就被人攬住。
“小珵,怎麼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在想什麼呢,要不要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應珵隻能按下心裡的想法,麵帶微笑地回答道:“我在思考季師兄告訴我的那些發現,但目前還沒什麼頭緒。”
方才在溫昭弦離開之後,應珵對他的樂觀心態半信半疑,卻礙於自身實力,隻好待在原地等待季容鳶。
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時,季容鳶總算傳了消息給他。
早在他們進入村莊以前,滄元真人因為不放心季容鳶,怕他出岔子,所以提前準備了一套專用的傳訊符籙給他們。
那套符籙刻有他們的信息,且無法被他人使用,因此應珵才沒有懷疑,按照季容鳶說的跳進陷阱。
本以為對方是找到了線索,卻沒想到有了這意外發現。
“你是說那些奇怪的石像?”聽到他這樣說,季容鳶拉長聲音,“我研究過了,那些石像都是在山洞裡自然形成的。”
“這村裡古怪的事情多了去,區區石像還算不上什麼。我們還是再找找和失蹤案有關的線索吧。”
為了不讓劇情走偏,應珵隻好順著他的話,跟上他一起往山洞裡麵深入。
……
汲水村,樹林入口。
已經找到線索的弟子們聚集在此處,交換著自己收獲的情報。
到目前為止,他們隻找到了一起失蹤案的受害者,而其他三起失蹤案還沒有任何頭緒。
隱於暗處的溫昭弦現了身,告知他們第五起失蹤案的發生。
任務進度不進反退,那些累了一天的弟子們紛紛露出愁容。他們重新回到自己的隊伍,商討著接下來的行動。
忽然有弟子發現端倪,問道:“我們是不是少了兩個人?人數好像不對啊。”
“是季師兄他們吧?他不是和那個關係戶一起行動的嗎?”有人回答他。
“確實是。有人見過他們嗎?”
“沒有。”
“我們也沒。”
在場的弟子們都表示沒有見到季容鳶和應珵。
聽著他們的討論,溫昭弦悄悄皺起眉。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溫昭弦讓其他弟子們先去指定的地點歇息,隨後獨自進入了樹林。
沒等他走多遠,就看見正在往入口處趕的兩人。
他立刻閃身來到兩人跟前:“季師弟,你們去了何處?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們去山洞裡找線索了。就是你之前帶我去過的那個。”季容鳶搶先回答他的問題,順便悄悄地扯了扯應珵的衣袖。
溫昭弦何其敏銳,他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季容鳶的小動作,便將目光移向應珵,“應師弟,你來說。”
無故被點名的應珵愣了愣。
他頂著季容鳶略帶祈求的眼神和溫昭弦銳利的視線,幾經取舍才回答道:“……大師兄,我和應師兄確實是去了一個山洞。不過那個山洞有些奇怪,我們在裡麵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才出來得晚了些。”
“那你們有何發現?”
“我們找到了失蹤案的真正凶手!”季容鳶擋在應珵麵前,“不過那凶手狡猾,任憑我們如何攻擊都不出現。”
溫昭弦道:“你們沒有找齊失蹤案的所有受害者,凶手自然不會出現。”
“可是……”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儘快前往指定的客棧。明日辰時,任務繼續。”
看著溫昭弦離去的背影,季容鳶垮下臉,默默吐槽著:“溫師兄還是這樣,一遇到考核就變得特彆冷淡。明明他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這說明大師兄比較認真嚴謹吧。”應珵暗暗地給溫昭弦說好話,“而且我們沒按時回去,他不也親自來找我們了嗎。”
劇情裡,前期的溫昭弦確實更看重事業,而忽略了季容鳶。活潑開朗的季容鳶漸漸被他的態度冷了心,從而放棄追逐他的腳步。
但好在溫昭弦後麵及時發現了自己的心意,開始認真回應季容鳶。最後兩人在經曆種種事件以後,慢慢走到了一起。
至於原身……似乎為他們的圓滿增添了不少助力。
“你倒是挺會給他說好話的。”季容鳶聽了他的話,不太高興地癟癟嘴,語氣酸溜溜的,“看來你對溫師兄評價很高啊,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好。”
表麵上聽起來像抱怨,實際上是暗自在吃醋吧?
應珵想原劇情裡對季容鳶的描述:
雖然看上去熱情開朗、與人和善,但他其實是一個對情緒非常敏感的人。
尤其是聽到其他人對溫昭弦的高度認可,他表麵上會跟著附和,可背後會默默記下這個人,並暗中疏遠對方。
這樣看來,季容鳶的確沒有看上去那麼溫和。
*
接下來的幾天,參與考核的弟子們儘管每天都在尋找線索,可始終無法找齊所有的受害者。
眼瞧著任務時限不斷逼近,他們總算感受到十分真切的壓迫感。
但季容鳶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悠閒模樣。
明明是這批人裡天賦最好的選手,做出的貢獻遠不如其他弟子不說,還整天帶著一個隻會拖後腿的“關係戶”,跑到一些不知名的地方,美其名曰找凶手。
很快,有弟子終於忍不住,專門去找了季容鳶。
“季師兄,都快過去一周了,我們的任務始終沒有進展。你說要單獨找凶手,為何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呢?”
他說得委婉,但季容鳶如何聽不出他實際的意思,“趙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其實已經找到凶手所在的地點,隻是礙於一些條件,才沒有及時告知你們。”
趙裕很意外,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又急忙問道:“什麼條件?”
在想起季容鳶說的無法告知後,他又換了個問法,“那季師兄可以告知我們,是哪裡還沒有注意到嗎?”
“在樹林的最深處,有一個很大的山洞,旁邊有一顆長著藍色葉子的樹。順著山洞的暗道一直走,就能找到凶手和嫌疑人所在的位置。”
“因為我們找到那地方的時候人數不夠,加上其他受害者也沒有找齊,所以那個凶手並未出現。”
“既然現在你們找到了其他受害者,是時候前往那處山洞,救出最後的受害者,抓住凶手完成任務了。”
見他認錯態度積極、語氣陳懇,季容鳶便將他們前幾天的發現如實相告。
見任務完成有了曙光,趙裕喜出望外,立刻回到隊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的弟子們。
那些弟子聞言同樣很高興。
儘管有人提出疑問,懷疑季容鳶這個消息的可信性,但被大部分人給鎮壓住了。
雖然他們看不上應珵,可季容鳶的天賦和名聲人儘皆知,加上他同樣也是參與任務的選手,所以他們自然選擇相信他。
“多謝季師兄的指點。”趙裕朝其他人揮手,滿臉興奮,“事不宜遲,我們就快些出發吧!正好早點完成任務。”
在場的十幾人沒有猶豫,立刻出發前往那處山洞。
臨走前,趙裕還不忘喊上季容鳶。
“季師兄,一起走啊。”
“你們先去吧,我們隨後跟上。”季容鳶微笑著婉拒了他。
趙裕沒有強求,也跟著其他人的步伐前往山洞。
“我們不跟上他們嗎?”
“沒事,反正我們晚點去也不影響,就讓他們先去好了。”季容鳶偏過頭看著他,臉上笑容明媚。
……
“不是說受害者和凶手就在這裡嗎?怎麼到現在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來到山洞的弟子在暗道走了許久,卻始終沒看到季容鳶所說的線索。
“難不成……季師兄是撒謊騙我們的?”
同樣心有不滿的弟子忍不住開始懷疑起季容鳶。
趙裕沒有理會這些話。他和季容鳶曾經上過同一節理論課,也一起組過隊,因此很清楚對方的為人。
在他印象裡的季容鳶,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陰險惡毒之事的。
穿過暗道,他們來到一處寬廣的空地前。
就像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應珵和季容鳶,突如其來的亮光讓他們下意識閉上眼睛。
腳下在下一秒瞬間踩空,落入那處早已備好的陷阱裡。
等他們再睜開眼,身上不知何時被死死捆住,絲毫掙脫不得。
所有人這才如夢方醒。
“是季師兄……!”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
甚至有人開始直呼季容鳶的名字。
“季容鳶,季容鳶你出來!”
“季容鳶!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虧得平日裡裝出一副溫柔可親的模樣,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這段帶著批判的話語,出自素來看他不順眼的某位弟子之口。
而被所有人“圍攻”的季容鳶,在此刻總算出現了。
“說的可真難聽,沒想到你們背後是這樣看我的。”
緊隨其後的應珵打斷他的話。
“你不是季師兄。我知道的季師兄不是這種人。”
“說,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