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白零指了指紀封華離開的身影，低聲問顏雪悅。
後者眼神都沒分一個過去：“彆管，真生氣了師尊會哄的，師姐你繼續說，還有什麼嗎？”
穆瑨打著哈欠，沒再管這兩個耽誤他修煉的人，見人開始散了他便毫不遲疑轉身回去，剩她們兩個在外邊繼續嘀咕。
“其實，小師叔好像有講喜歡誰。”
白零東張西望確定這裡隻有她們倆後壓低嗓音道，“好像就是紀師弟。”
顏雪悅：“……”怎麼突然有點慌？
“他怎麼講的？確定嗎？”
“師妹提到了紀師弟，小師叔也沒反對。”
講到這，白零想起了祁曦那番話，“小師叔後來還說，和喜歡男子沒關係，隻是喜歡他。”
“！”
她覺得哈，祁曦很可能是知道她們在偷聽了。
顏雪悅有幾分心虛的看了眼紀封華離開的方向，這個，該怎麼辦呢？
顏雪悅又偷偷把窗戶推開一條縫，明明祁曦隻是背靠著欄杆抬眸，似乎隻是在看天發呆，但她就是有種祁曦在盯著她們的錯覺。
顏雪悅迅速關上窗，苦哈哈的開口：“白師姐，下回說話彆說一半留一半。”
“？”
顏雪悅補完後麵半句，“容易被人誤會，顯得欠打。”
“怎麼了？”
“……沒事，白師姐我先去找一趟師尊再回來補課。”
顏雪悅深呼吸一口氣，懷著壯士斷腕的氣概下樓，看得白零一陣懵，怎麼感覺靈心峰……癲癲的？
沒管白零怎麼想，顏雪悅噔噔噔跑下樓去找祁曦。
“師尊。”
祁曦背靠著欄杆，手也搭在上邊，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這會看見顏雪悅小跑到了自己麵前，他主動問：
“怎麼，偷聽完了過來道歉？”
“嗯……倒也不是為這件事。”
顏雪悅低著腦袋摸摸鼻子，一副乖寶寶樣。
祁曦直覺她闖事了：“你直說。”
“就是師尊你也知道我們剛才偷聽吧，就是我們修為也不高聽不清楚……那什麼就是白師姐轉述……”
顏雪悅開始吞吞吐吐，說明是怕被罵了，祁曦眉心跳了跳：“重點。”
顏雪悅低聲複述了一遍剛才的事情，講到後麵本來就低的聲音幾乎已不可聞。
“……”你們真是好樣的。
祁曦頭疼，他三師姐會給他找事就算了，怎麼三師姐這兩個徒弟也這麼會給他找事？
“師尊你想，至少師兄他聽見你有喜歡的人會生氣……是吧……”顏雪悅心虛的辯解，試圖說點好處出來。
見祁曦還是沒有反應，顏雪悅小心翼翼問，“師尊你生氣了嗎？”
祁曦重新看向她：“我恨不得你們現在就聾啞。”
撂下這麼一句話，祁曦邁步往船艙去。
住紀封華旁邊的冉煦安沒待在房間，蹲在了紀封華門口，聽見腳步聲他抬頭：“小師叔你來的不巧，他好像要突破了。”
“不過你來的也正好，你看著吧，我回去休息了。雖然周圍環境挺安全，不過凡事也防個意外。”
冉煦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粘的灰，很放心的轉回自己房間，完全沒給祁曦一點反應機會。
“……”突破？
突破了也好，在睢陽秘境的生存又能多幾分底氣。
祁曦靠在門口對麵的牆上，靜靜感受著房間裡的靈力波動。
顏雪悅躡手躡腳走進船艙，轉頭就看見靠在一邊的祁曦：“師尊，你這是？”
“你跟著在這等著，他突破後和他過幾招。”
“啊，突破？行，好。”
顏雪悅迷迷糊糊應下了，隨後反應過來，“可是，白師姐還等著我……”
“拉著人聽牆角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的課沒補完呢？”祁曦懟了她一句，但也掛記她的課業，“你上去吧，下不為例。”
“絕對沒有下次！”顏雪悅信誓旦旦，然後對上了祁曦絲毫不信任的目光。
她默默岔開話題，“那……我把穆師兄喊下來？”
祁曦這才想起來那個一直在修煉的穆瑨：
嘶，蕭梓師兄這兩個親傳，怎麼一個癡迷煉器一個癡迷修煉？
怎麼養出來的？
“你和他講一聲，看他有沒有空閒吧。”祁曦擺擺手讓她趕緊走，有些怕外麵的聲響會耽誤什麼。
顏雪悅懂了，沒空也沒事，反正他有空陪紀封華練招。
“嗯嗯，我過會就去問一下。”顏雪悅沒敢再打擾他，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祁曦又靠回牆上，抱臂垂首低眉，顯得很安靜，有些祁朝嘴裡那句乖巧的影子。
祁曦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行程過半，不過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要做，也沒人來關注他。
察覺到房間裡的靈氣恢複到了平常時候，靈力波動也平穩下來後祁曦這才鬆了口氣。
以後紀封華突破還是彆讓他知道了，這築基期突破都讓他這麼緊張，以後過雷劫的時候估計紀封華還沒出事，他就先把自己嚇死。
紀封華感覺自己現在神清氣爽，像是有使不完的力，他下床出門打算找顏雪悅或者穆瑨過幾招適應一下現在的狀況。
結果開門首先入眼的，是靠在對麵牆上的男人……
“師尊。”紀封華規規矩矩行了一禮，“師尊找我有事？”
“……”祁曦目光掃視他一圈，確認他狀態不錯後，才開口，“怎麼，突破一下又學乖會行禮了？”
紀封華沒接話，紀封華想起自己回來修煉前的事：“弟子聽說弟子快有師母了，可不得學乖一點。”
紀封華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
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個時辰，祁曦有些不適，活動了一下四肢後，他擺爛式順著紀封華的話接：“這樣啊……”
“那你繼續吧，乖孩子確實招人喜歡。”祁曦看著這人把我有意見寫在臉上，笑著附和。
“哼，師尊修真界美人榜第一，那我師母肯定也很漂亮吧。”
“嗯……對，挺好看的。”祁曦抬著右手，食指輕點下巴，認同了紀封華這話。
“想來能入師尊眼的，脾氣也不會太差，溫柔？”
祁曦斂了笑，猶豫的看著他，這個詞他有些不敢苟同。
猶豫了？這還喜歡了個脾氣差的是吧？祁曦眼光還好嗎？
嗬，紀封華催他：“師尊？”
祁曦沒應，直接點了頭，管他呢，既然脾氣在自己接受範圍內那不是溫柔是什麼？
“按師尊的身份地位，我未來師母肯定也不弱吧？很強？”
祁曦想了一下，“嗯。”以後會很強。
紀封華沉默，最後扯了扯嘴角擠出個笑：“弟子見過嗎？”
“見過的。”
紀封華一下子把自己到靈心峰後知道的、祁曦身邊出現的異性想了個遍，同時滿足以上幾個條件的就隻有……
婁婷和，紀涵容？
但婁婷是宗主未婚妻……
聽說以前紀涵容是喜歡大長老的……
都符合祁曦講的沒想好怎麼追……
“少想些有的沒的。”祁曦屈指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現在該想的是鞏固修為，該考慮睢陽秘境，想那麼多乾什麼？”
紀封華抬眸看著他，好一會才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靈心峰快多一個人了，還是多個主人，還不讓我想想了？”
這語氣給委屈的，祁曦估計他自己都沒察覺：“好了好了，逗你的，沒有的事，真有那麼一天為師第一個通知你好不好？”
“那，沒有那麼一天好不好？”
紀封華熟練的扯上他的袖子。
祁曦看著他，神色認真：“好，你說的算。”所以彆委屈，彆生氣。
紀封華隻是想這麼說罷了，他已經想過祁曦可能會或直接或委婉的拒絕，再者就是不客氣的指責……
唯獨沒想到祁曦就這麼應了下來。
他垂眸斂住眼中神色：“嗯，弟子相信師尊。”
畢竟祁曦這個家夥確實是會撩人的，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他覺得不好追還需思量的人在。
“兩個時辰前讓你師妹去問穆瑨有沒有空來陪你對招，她現在都沒回話，估計是沒問了，你要不要去找穆瑨問問？”
“不問可以嗎？”剛才祁曦態度太好，紀封華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聽你的，走吧，為師陪你練。”
沒多久，顏雪悅聽見動靜就又摸到了窗戶邊上。
白零：“……”你是心思全用在外麵上了？
“小師妹，你再這麼下去，剩下兩個時辰肯定是補不完剩下的課業了。”
白零試圖勸她，“彆觀望了。”
“先彆急，你不懂。”
顏雪悅擺擺手，把窗戶關好後反手開始敲背後的房門，“穆師兄方便開門嗎？”
得虧是這路途不長，穆瑨隻是在冥想，不然還真沒有讓她打擾的可能。
穆瑨開門，對顏雪悅的“造訪”已經麻木了：“什麼事？”
“就打擾那麼一小會會。”顏雪悅不好意思的笑笑，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我來問個問題。”
“……問。”
“我師兄上來找過你嗎？”顏雪悅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
穆瑨搖頭，言簡意賅：“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顏雪悅點頭，對他表示了感謝後，還伸手幫他關上了門，“沒事了，穆師兄你修煉吧。”
“……”
忽略身邊人的懵逼，顏雪悅神色如常：“走吧白師姐，我的課快補不完了。”